电影《隐入尘烟》被赞“年度华语最佳” 海清“整容式演技”塑造农村妇女

电影《隐入尘烟》被赞“年度华语最佳”

现代快报讯(记者 李艺蘅)近日,由李睿珺编剧并执导,武仁林、海清领衔主演的电影《隐入尘烟》正在热映,影片以扎根泥土的蓬勃生命力和平实动人的故事,收获了业内人士和影迷的认可,豆瓣评分也从7.8上升至8.4,被赞为“年度华语最佳电影”。其中,南京演员海清塑造的农村妇女,更是被影迷戏称为“整容式演技”,备受好评。

聚焦小人物,南京演员海清演绎“西北农村妇女”

电影《隐入尘烟》讲述了西北农村,两个被各自家庭抛弃的孤独个体,在日复一日的耕耘中相濡以沫的故事,其中,武仁林与海清展现了一对底层农民夫妇从陌生到熟悉、从相知到相守的心路历程。今年2月,该片曾入围第72届柏林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,上映之初便备受影迷期待。

影片中的男女主人公马有铁和曹贵英,是村里被厌弃的“失语者”,他们一个像是沉默寡言的驴子、任劳任怨,一个是身患隐疾的残疾人、局促不安,两个不被家人和村民接纳的人结合在了一起,互相取暖、相互依偎,成为了彼此生命中难得的光。他们的感情,打动了无数观众,网友HarperDie评价道:“被嫌弃、被抛弃的两个痴心个体,就这么闯入了彼此的荒凉境地。环境的苦难抵不过真心的炽热。可火焰却又如何能消融世俗的寒凉?李睿珺让这片贫瘠的土地,迸发出最痛彻心扉的秧苗。每每想到那个结局,如泣,如诉。”

而女主角海清的演技更让观众惊喜万分。电影《爱情神话》的导演邵艺辉认为:“海清饰演的村妇贵英,实在太好了。能吃苦的人会有越来越多的苦给他吃,能忍受的人会越来越能忍,可一旦见识过活着的美好、爱的感觉,一切也不再想忍了,活着比死还难受。”

以往,导演李睿珺的影片中启用的多是非职业演员,而他与海清在多年前就有过渊源,一直有合作的想法。而《隐入尘烟》中曹贵英这一角色的年龄与海清也较为贴合,在读完剧本后,海清便决定要接下这一角色。

作为南京人,如何能够在片中成为地地道道的“西北农村妇女”,海清为了这一角色付出了很多心血,她曾前后花费十个月的时间,到拍摄地去体验生活,包括种庄稼、盖房子、喂牲口等。此前,海清在《专访|海清:不是我在“转型”,而是苦难中开出的花》中提及,在拍摄过程中,最直观的困难便是听不懂当地的方言,甚至在日常沟通中都会闹一些笑话,后来跟着导演和当地人一句句地学,她才慢慢学好。而拍摄过程中,还会面临感冒没有药、交通不方便等困难,但她认为,从无到有地学习和成长,会有一种平常生活里体会不到的放松。

正是这些生动鲜活的经历,让海清全情投入到了这一角色之中,为观众们塑造了一个真实的、动人的曹贵英。

用播种种子比喻拍电影,导演李睿珺讲述自己家乡的故事

“我在田埂边的树桩修改剧本,看到眼前躺在田埂上休息的海清老师和在远处播撒种子的农人,瞬间让我对电影和种子有了新的认识和理解。农民在把种子撒进地里,在日复一日的全情陪伴中收获粮食,而电影剧本中的每一个字就像农民撒进地里的种子,它们最终在镜头中结出果来。”这是李睿珺在豆瓣写下的创作者手记。

如李睿珺所言,现下他“播种”的电影正在大银幕中随风摇曳,收获了一茬又一茬的好评,影片用充满泥土芬芳的镜头语言,讲述了一对农村夫妇在冬去暑往、春种秋收中的相濡以沫,绘出了一幅中国乡村的浪漫图景。

李睿珺此前曾拍摄过电影《老驴头》《告诉他们,我乘白鹤去了》《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》《路过未来》等,其中大多讲述的是农村题材的故事,而家乡也是他始终不曾远离的拍摄对象,他总是关注着生活在农村的那些人、那些事,《隐入尘烟》就是在李睿珺成长的村子中拍摄的。

值得一提的是,影片男主角马有铁的饰演者武仁林就是一名非职业演员,他也是李睿珺的姨夫,片中种庄稼、喂牲口等农村活计,对他而言是生活日常。海清曾在接受采访时表示,拍摄时,每天武仁林都会去看一看麦子的长势,再决定今天要不要拍戏。武仁林的经验和自然反应为电影增色不少。片中,职业演员和非职业演员的合作并没有让观众出戏,反而让整部电影的表演更为细腻动人。

以四季为序,一部扎根泥土的“乡村散文诗”

“被风刮来刮去,麦子能说个啥?被飞过的麻雀啄食,麦子能说个啥?被自家驴啃了,麦子能说个啥?被夏天的镰刀割去,麦子能说个啥?”这是《隐入尘烟》中马有铁和曹贵英的一段对话,麦子无疑是电影中极为重要的一个意象。

对于农民而言,庄稼是生命线,马有铁和曹贵英的生命轨迹与麦子的生命轨迹仿佛是重合的,他们在春天犁地播种、夏天灌溉施肥、秋天收获,在萧瑟的冬天,贵英意外失去了自己的生命。他们相识于飘雪的冬天,却在另一个冬天永别,一年四季,写出了生命轮回。

麦子无言,他们亦无言。

有铁在面对村民们的“道德绑架”,让同为“熊猫血”的他去给欠村民钱的老板献血时,他支支吾吾地只说出了“害怕去医院”的蹩脚理由。可在一次又一次的抽血过程中,他依旧无言。贵英作为被家人嫌弃的累赘,在和有铁第一次见面、直至两人刚刚结合时,她也很少说话表达自己的感情和需求。

但两人的感情却令人动容,他们以麦子为契,在手上印出麦子花的形状,希冀着永不分离。

除了麦子,泥土夯砌而成的土房,驴、鸡与燕子填充了有铁和贵英生活的更多维度。片中,粗粝广阔的西北农村却难有他们的容身之所。从寄住于各自哥哥家,到成婚以后借住于别人不要的老房子里,他们迁徙了不止一次,最终他们决定靠着自己盖一栋属于两个人的房子。夏天夯砖、秋天盖房,最终却又在推土机中,房子再次归于尘土。房子的命运似乎也映照出他们生于泥土、长于泥土的顽强生命力,却又无力抵抗生命的无常和时代的变迁。

而土墙上的不变的囍、一直陪伴着他们的驴子、僵硬的结婚照、用灯光培育出来的鸡和筑巢归来的燕子,也成为了作为农民的他们善良、忠厚、顽强、守旧、长情的注脚,共同写就了一部扎根于泥土的“乡村散文诗”。

(海报、剧照来自电影官方 编辑 张爱红)